□ 安一平
國家下決心從今年1月起,對長江及其重要支流實現十年禁漁。這其實是有識之士和越來越多的國人多年呼吁的結果,而絕非心血來潮。決心難下,一旦下定,那當是不折不扣地執行,未來十年的長江將進入生態利好期,此乃長江之福,國家之福,地球之福,當然必然也是我們中國人之福。
系統保護大江大河,尤其像長江黃河這樣極具生存意義的母親河,保護永遠具有無比的意義,讓她生態永遠優良,永遠造福于她的子孫,這是現象,更是實質。
漢江是長江第一大支流,國家南水北調中線工程、陜西引漢濟渭工程,漢江是重要的水源地。比如一江清水送北方,雖然也有秦嶺里丹江的加盟,但70%的水源來自漢江,這是最根本的事實,漢江之重于國于地方,于戰略于實務,早已不需爭論。
當我們把目光自西向東或自東向西移過歐亞大陸,我們會看到從阿爾卑斯山到昆侖山、秦嶺一線,構成著名的歐亞大陸中央山脈,這是地球的自然奇觀,這條中央山脈深刻地改變歐亞地貌、氣候甚至社會形態?傆腥讼矚g把中國秦嶺比作“東方的阿爾卑斯山”,同樣,在歐洲中部也有一條大河——萊茵河,也有人喜歡把發源于秦嶺的漢江比作“東方的萊茵河”,這兩個比喻并無不當,但作為東方赤子,這樣的比喻還是聽著別扭而自卑。為什么不能是這樣呢?“萊茵河,歐洲的漢江”,“阿爾卑斯山,歐洲的秦嶺”,可惜,沒有這樣的比喻。平心而論,在世界公開的資料、數據中,我們的漢江、秦嶺的保護利用,與萊茵河、阿爾卑斯山的保護利用,真的有差距,我們要承認這個差距。
從最近一百年的經驗軌跡中,我們知道漢江與秦嶺的保護,從危機到轉折,從初步止損到重現新機,我們對漢江和秦嶺的生態保護下了很大功夫,因此保護優先的理念逐步建立起來。越來越多的生態損害者成為生態呵護者,“放下斧頭拿起鋤頭”,從砍樹到栽樹,這樣的變化體現出的是積極的歷史變革意義。秦嶺保護的群體在不斷擴大,力度在加大,國家的意志在加強,今天,對于母親河和父親山的尊敬、關愛、保護,已成為全社會的共識,尤其成為安康兒女的群體社會心結。“不保護好安康的生態環境,我們將一事無成!”
國家對長江實行十年禁漁,這其中不僅包括漢江,而且漢江一定會成為長江保護的重要支撐。換言之,沒有漢江的有效保護,長江保護是不完全的,力道和效果都會大打折扣。長江禁漁,事關漢江,我們如何因應國家整體部署,迅速行動起來,在這場國家意志的踐行中站C位,體現安康人在漢江生態保護中的主動性和堅定的意志力,這很重大,很重要!作為媒體人也作為普通的安康人,我們希望安康能夠反應快,態度堅定,及時部署好自己應當做好的事——比如,我們應當造起一種聲勢,把年度禁漁四個月的慣性思維轉變為全年禁漁,同時讓全社會知曉,十年禁漁意味著全天候、全時段、全流域、全方式,極而言之,今后在漢江連釣魚都是違禁行為——這個變化,雖然算不上驚天動地,但接受起來并不會一帆風順。這樣的保護力度,也意味著今后安康不再有野生魚進入市場交易,或者說買賣野生魚類至少在十年之內是違法的。同時,作為依賴漢江生態才可能有效發展的安康,恐怕尺度還要大于國家關于長江重要支流的界定,在我們堅決推開漢江十年禁漁大戲中,漢江的重要支流呢?它們恐怕也不能脫離我們的視野,比如月河、嵐河、洵河、汶水河、壩河、南江河、任河、黃洋河、傅家河、池河、洞河等等安康重要的河流,當怎樣納入漢江十年禁漁大體系?這考驗安康官方和民間共識和膽識。
《長江保護法》的出臺正在推進中,相信很快會經過全國人大審批通過,成為長江保護特別是十年禁漁的法律保障。我們的漢江保護及其十年禁漁,也會受益于這部法律,我們對此充滿法治期待。
今年春天新冠病毒肆虐給我們上了一堂生態保護、和諧發展的加強課,這強化了我們與生態保護同命運的發展自信。我們安康靠近武漢疫情中心,武漢的情況對我們的震憾是全方位的。疫情過后,思考和改進我們的差距,也許會成為今后一個相當長時期我們各級的工作內容。長江十年禁漁,漢江十年禁漁,進而安康全面禁止食用和交易野生動物,是我們借國家東風趁勢抓好的生態建設大事。對此,我們相信安康有關方面能夠以嚴肅的態度、積極的姿態、踴躍的狀態,在制度設計、組織保證、人力保障、裝備完善、常態化運行以及源頭治理等等方面,早行動,早部署,走前列,出安康創新經驗,出安康新成果,如此,未來十年安康江河大幸!安康生態大幸!
(本文發于今年3月23日4版,今予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