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蜜
豆腐是中國菜里的主角,歷史久、典故繁、品種多。在旬陽豆腐的做法也有幾十種之多,但“菜豆腐”在其它地方卻很少吃到。菜豆腐是在豆腐里添加了蔬菜或玉米粒兒,所以稱之為“菜豆腐”或者“米兒豆腐”。既可當菜,又可當飯,可謂精巧結合,獨樹一幟。
菜豆腐吃起來香,做起來卻是一門絕活。第一道工序就是把泡脹的豆子磨成漿,磨好了漿,再細細濾過渣,之后倒進鍋里,把豆漿燒開,放進泡好的大米或者玉米粒(用石窩子輕揭一下),就開始點豆腐了。
菜豆腐質量的好壞全在這“點”的功夫上,旬陽人家家都有吃酸漿水菜的習慣,用上好的酸漿水點出的豆腐白、活、細、綿、精、嫩,后味清幽淡遠,略帶甘甜,不像用傳統的石膏、鹵水等化學原料點制的那樣發澀發苦。
“點”要得法,每隔四五分鐘點一次酸漿水,需一勺一勺慢慢點,性急不得,如此數回,待豆花一層層結塊,水和豆腐涇渭分明時,輕輕撈起,用紗布包裹,稍稍擠壓成形,色澤清白如玉,一股酸香氣撲鼻而來,令人垂涎。然后將淘凈的大米或玉米粒下進濾過豆腐的酸水中熬粥,小火慢熬,不時用鐵勺在鍋底輕攪幾次。粥不能熬得太稠,也不能太稀,要湯濃米爛,這時再將豆腐回鍋與粥一起稍煮一下,一鍋酸香四溢的菜豆腐就做成了。
菜豆腐要達到米粒與豆花有機融合在一起,成型后如一團團云絮般漂浮在漿湯中,質地細嫩,色澤清白如玉,如是用玉米粒則白中有點點金黃,十分養眼。其豆的精香、米粒兒的清香融合在一起,老少咸宜,食之神清氣爽,回味無窮。
菜豆腐吃時還需配小菜,小菜的配法也極有講究,一般是用蔥花、香菜、姜末、蒜泥、青椒、香油、芝麻等拌勻成佐料。吃時用小勺,食之要有章有法,一口豆腐,一口湯粥,一口濃香,一口清香,對比換口,亂招式便走了韻味兒。先小心翼翼地呷一口熱滾滾的湯,吸氣品,清香自然,浸潤雙肋;再舀上一撮配菜抹于豆腐上,送入口中,細嚼慢咽,濃香悠長,彌漫鼻息。豆腐綿甜、湯粥酸香,那種難言之妙令人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