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在秦巴山間的月河似一條鉑金項鏈,古鎮恒口就是它上面一顆最耀眼的珍珠。
我也說不清道不明是從何時開始,對這個美麗如畫的秦巴小鎮如此熱愛癡迷、流連忘返、樂不思蜀,以至于被她融化,成為她的一份子。我常常想:難道恒口是一位儀態萬千的仙子,讓人怦然心動,難以忘懷?莫非是一條修煉千年蛇妖,嫵媚動人、攝人魂魄?抑或是一位高深莫測的圣人,能夠融化身心,洗滌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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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口其實地理構造很簡單,就是“兩山夾一川,雙河穿中間”的造型,但是山有山姿,水有水色,川有川形,各具特色。
山分南北,南山叫鳳凰山,屬大巴山系,山勢雄偉,林木青翠,莽莽蔥蔥,青樹翠蔓,縈路遙綴,是一座天然的“百寶庫”,山上有各種花草、林木、果樹、珍禽異獸達400余種。這里平均海拔1100米,地貌獨特,景觀優美,攀主峰而上,俯瞰四周,群山逶迤,山下阡陌縱橫,寺院農舍,炊煙裊裊,千崖競秀,萬壑爭流,鳥鳴于溪澗,珍禽棲于密林,倉山碧色,氣象萬千。生活在恒口的人們把鳳凰山作為其健身場、游樂園,每天五點多鐘,就有人沿著山上的恒紫公路、山中的賈家溝、黎家溝,或騎車或步行鍛煉身體,親近自然、吸收天然氧吧的空氣,登上山頂,人們會情不自禁的打開胸腔,扯開嗓子大吼一聲:“鳳凰山,我來啦!”,聲音在云霧繚繞的山林里悠悠飄蕩,好不愜意。北山是連綿不斷的丘陵,好像母親的乳房,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恒口人。北山最有名的要數三條嶺了,它是一把“百花扇”,每年的三、四月間,那粉的桃花、綠的麥苗、白的杏花、黃的油菜花,如同織錦一般在三條嶺上次第開放、隨風舞動,構成了一幅美麗動人的畫卷。
恒口也是一座水城,水是恒口人的生命。漢江最大的支流月河與發源于漢濱區北山而來的恒河在鎮中心交匯,把恒口分為“Y”字型的三塊,恒口人生怕這三塊土地被水割裂帶走,便在河上修了六座大橋,做針線般把三塊土地結結實實的縫在一起。恒口鎮便依水而建,與水為鄰,恒口人依水而居,與水相伴。
恒口人是水利建設的高手,他們愛惜水,更會用水。在區域內河流上先后修建了滾水壩、新民水庫、黎家溝水庫、白魚河水庫等十幾個水利設施,用以儲豐補欠、灌溉良田、旅游觀光。
最為有名的是修建于明嘉靖十年、號稱安康“都江堰”的恒惠渠,它是安康最大的自流引水灌溉工程,由渠首樞紐和渠系附屬設施組成。渠首樞紐工程由攔河壩及壩頂上五孔鋼閘門控制蓄水。渠系工程主要有東西干渠總長28.55公里,支渠約15公里,灌區轄恒口、大同、五里、建民三鎮一辦的80多個村,灌溉面積2.48萬畝。
正是這些水利設施澆灌了肥沃的土地,讓月河川道成為恒口鎮的糧倉、漢濱區的“白菜心”、安康的“魚米之鄉”,所以,水是恒口人流動的血液、是無價的生命。
恒口的沙金,蘊藏量豐富,只要你在河里隨便抓一把沙子起來,就能看到里面有麥麩子大小閃著金黃光亮的東西,那就是未經提煉的金子,安康古稱金州,就與恒口盛產黃金有關。古時候淘金不像現在這么高科技,每一個步驟都要靠人工完成,唐代詩人劉禹錫就寫了九首淘金詩,其中一首是這樣寫的“日照澄洲江霧開,淘金女伴滿江隈。美人首飾侯王印,盡是沙中浪底來。”從詩句中,不難看出古人淘金的辛苦。解放后,這里成立了安康金礦和恒口金礦兩家淘金公司,采用機械化操作,將月河沙金淘出、加工、提純,運往全國各地,作為俊男倩女佩戴的飾物,打扮出了數不清的愛美人士,F在,月河畔的恒口古鎮還保存著流傳千年的“淘金碼頭”,再現了漢唐古淘金工藝,如果你愿意,找點時間就可以親身參與體驗挖砂、篩淘、沖洗、找金子的整個過程。
恒口是我的第二故鄉,我是恒口的一介子民。1994年,我從學校畢業,分配到駐鎮的一個單位上班,從此我便與恒口結下了不解之緣。
我在這里工作生活、交朋結友、思考玩樂,單位里流下我與同事們努力工作的汗水,街道上布滿我來來往往的足跡,河流里定格我游泳嬉水的畫面,山峁上留下我鍛煉游玩的身影。我先后將在老家的妻子、母親、孩子接到這里居住,我已經在這里生活了23年。23年,我從懵懂不經事的青年步入不惑世事的中年,女兒從呀呀學語的小孩子成長為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單位門前那棵芊芊小樹已成參天綠蔭。
我天天呼吸著恒口的空氣、觸摸著恒口的肌膚,恒口以母親般的大度接納了我,我已融入她的血液,成為她的一份子,我喜歡她、熱愛她,愿意講述關于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