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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羅茜
漢陰是一座山城,城小而精致,巷多而通幽,記憶中最留戀的還是西城門邊那條不知名的小巷子。
小巷自巍峨的西城門向北通往西城新街,向南延至南城門,約一里有余。多少年來,小巷和城墻相依,城墻與小巷相望,他們似乎在固守一個承諾,或是在等待一個希望,這種堅守和相望,成就了城墻的厚重,小巷的滄桑,讓古樸精致的小城多了一道別致的風景。
或許是平時很少有人行走的緣故,小巷很安靜。微微佝僂著背的青磚老城墻擋在小巷的一邊,城墻上雜草叢生,顯得有些滄桑。而那些斑斑駁駁的苔痕,卻是時間逝去的痕跡。巷子悠長而寂寥,另一邊散落著或低或高的臨巷小院,一家連著一家,每扇小門都通往一個干凈的院落,整潔,明亮,恬靜。每次在這里駐足,我總是會想起兩句,庭院深深深幾許,誰憐憔悴更凋零!而這些被矮院墻包裹著的院落,里面那些樸素的舊時小樓,則承載著太多歲月的印記。
小巷很美,雖沒有江南烏鎮小巷的小橋流水和雕花窗欞,也沒有平遙古城小巷的青磚碧瓦和高冷巍峨,但在這座小城里,卻風景別致,散發著自身獨特的韻味。春天,斑駁的城墻磚縫里擠出一簇簇蒼綠的小草,幾顆不知名的野花相伴其間,讓越冬而過的小巷憑添幾分生機;夏日,高大的梧桐樹張開枝葉,遮擋住難耐的炎熱,小巷在知了的鳴叫中,庇護著玩耍的孩童;秋天的夜晚,三三兩兩的行人漫步小巷,或作飯后散步,或是情侶私語,小巷又增添幾分迷離和情趣;到了冬天,雪中的小巷更幽靜,一個個門前的紅燈籠,讓孤寂的小巷孕育著對未來的希望。
我自小不在小巷中長大,也沒有親戚好友在小巷居住,卻不知從何時起,獨獨愛上了這條小巷。每每走在小巷中,仿佛時光都靜止了,更聽不見外界的一絲喧嘩嘈雜。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會來這小巷子走一遍,似乎有一種特殊的情愫,又好像是一位心靈深處的故人,看到它在,看到它幽靜依然,就安心。晴天的時候,可體會到暖陽鋪柔光,小巷靜空蕩的美妙。而陰雨天的時候,走在小巷中,仿佛自己就是那個撐著油紙傘,像丁香一樣,結著愁怨的姑娘。
如今,小巷多了些許熱鬧,城市改造的步伐越來越近。不久的將來,小巷或許會消失在人們的記憶中,但那條堅韌、斑駁、曲幽、寧靜的西城小巷,會永遠留存在我的記憶中。
愿小巷的明天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