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起“家”心中不覺泛起陣陣漣漪,思緒萬千,久久不能平復。日月既往,不可追復。轉眼間,我已離家兩載有余。不知為何,如今回來,倒生出一種久別重逢之感。
我想,不論是來過“聯合”的人,還是不曾來過的人,都會覺得聯合是一個夢,一個屬于陜西,屬于安康的夢。他清新質樸,寧靜淡雅。曾被世人遺忘,如今又被人追尋。我以為,走進聯合的人,是一些有情過往的人。因為這里的每一片風景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打動你的柔情。在這寧靜的風物里,可以做一個悠長的夢。夢醒時,也會有一些抓不住的時光。
所謂:“千人同心,則得千人之力;萬人異心,則無一人之用。”大抵“聯合”之名便是用以警醒世人和睦相處。也正因如此,黃發垂髫并怡然自樂的場景,在這處并不少見。卞之琳說:“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確實如此,聯合的流水潺潺不止,聯合的小橋和沿河而居的人家,相看兩不厭。而我,惟愿此生都是這看風景的人!
昨兒春雨細細落,綠草茵茵,柳枝青青。有雁歸來樹上吟,晨起陌上露珠瑩。黃花滿圩,桃紅鬧林。聯合的春日別有一番風韻。有言,自昔關南春獨早,清明已煮紫陽茶。“茶”是紫陽獨特的風物。它象征著紫陽人寧靜致遠的精神。紫陽的文人墨客最愛飲茶,一群舞文弄墨的人各自以最為舒適的姿態散座藤椅上。手捧細瓷青花茶碗,聽頭上細雨和傘布“噗噗”的呢喃,看滿山遍野的茶樹和茶間那些頭戴尖頂小竹笠,身著各色衣裳,斜掛茶簍,雙手翩飛在茶枝間的女人們采茶。那份愜意和滿足,使這群本就疏狂而敏感的人陶醉了。在青山環抱的茶園,聽著山歌對唱。茶山的文化在歌聲中綿延,傳承。寄托了茶農們祖祖祖祖輩輩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夏日里,清清的小河成了遠方游客的好去處。潺潺的河水消除的不僅有生理上的燥熱,更能洗凈其爭名逐利的心,使其歸于寧靜。也能讓其將一切煩惱拋之于腦后。小河旁邊的藍莓風光園是這里最美的點綴。所謂的唯美食與美景不可辜負,約莫在這兒,才是最好的體現。
秋日是聯合最美的時候,落葉紛飛。黃昏時分,獨行山路。偶然一瞥,夕陽被花團錦簇的霞簇擁著流連到了山頭。眼里滿是橘紅一片;秀遍g,仿佛置身于大話西游,看到了那城墻上的猶豫化身。
聯合的冬日,略帶些凄涼。似是傷感韶光易逝,一年光景又匆匆逝去。幾株桐,殘葉不夠繁密,亦不夠稀疏;枝干不夠遒勁,也不夠筆直,在大風中搖曳得吱吱作響。讓人瞧了,不免心生悲涼?傆X得這一年有所辜負。便希望……珍惜余下。
在聯合,還有一處可以收藏靈魂的地方——觀音寨。挺拔在大石墩上的寺廟,神圣但不失莊重。寺廟與綿延的山峰相互鉤連,重巖疊嶂。似一道仙境。登頂的路蜿蜒曲折,盤盤焉,囷囷焉。而即便如此,仍無法阻卻信徒們前去禱告的步伐?v使寺廟沒有給任何人許下承諾,可那種帶著某種神秘的莊嚴感,讓人感到從未有的踏實和安全。由此,聯合的人們心中擁有著最樸素的生活和最遙遠的夢想,哪怕前方天寒地凍,山高路遠,路遙馬亡。
君不知,聯合的山,聯合的建筑,抑或是聯合的一花一木,都叫人魂牽夢繞,牽腸掛肚。于我,行吟山水,一夢千年。在我生命的20年里,看過姹紫嫣紅,鶯飛燕舞;觀竹林穿庭,碧荷生香;看過落霞孤鶩,秋水天長;觀素雪紛飛,寒梅傲枝……期間有不少清涼冷落的場景,也不乏親善溫暖的片段。余生,只希望,守一扇小窗,看舊時庭院,飛雨落花;一支素筆,寫盡這四季暖涼。安靜著邊走邊領悟,靜靜地置于時光一隅,守護著這最美的風景。
注:“聯合”是坐落于陜西省安康市紫陽縣毛壩鎮的一個小山村,每年夏天都有許多西安及他地方的人前去旅游。(作者 毛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