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沖
和著名作家賈平凹先生交往多年,他的書房也去過多次。作為著名作家,賈平凹都讀些什么書,他的書柜里都藏些什么書?這不能不引起讀者的好奇。每每去他的工作室,書房是一定要看看的,他的所謂書房,不是一間屋子,而是除了衛生間廚房之外,幾乎每一間屋子包括客廳在內都靠墻擺滿了書柜,書柜里全是書籍,可以說桌上,幾上,案上,地上,滿是書籍。
賈平凹愛書是出了名的。他在早年寫的一篇《讀書示小妹生日書》的文章中寫到自己十三歲時,就喜歡起書來。書中的人對他最好,每每讀到歡心處,他就在地上翻著跟頭,小妹就樂得直叫,讀到傷心處,他便哭了,小妹見他哭了,也便趴在他身上哭。更多的是在沙地上,他筑好一個沙城讓小妹玩,自個躺在一邊讀書,結果總是讓小妹尿濕褲子,小妹哭,他不知如何哄小妹,就給小妹念書聽,小妹竟不哭了,他感激地抱住小妹,說:“我小妹也是愛書人啊!”小妹四歲時,剛剛學會說話,他們到縣城姨家去,發現柜里有一本《紅樓夢》,就蹲在那里看起來,雖然并不全懂,但覺得很有味道。天快黑了,書只看了五分之一,要回去,他就偷偷將書藏在懷里。三天后,姨家人來找,說他是賊,他不服,兩廂罵起來,被娘打過一個耳光。如今他一坐在書房,看著滿架書籍,他就記想那時的可憐。由此可見,賈平凹先生從小就愛書,愛得如此深切,實在令人動容。
如今,賈平凹的書柜很多,書柜里的書籍,可以開一個小小的圖書館,多得一輩子甚至幾輩子都讀不完。他書柜里的書籍,分為這么幾類:一類是他自己出版的各類書籍,包括散文集、小說集、文集、選集等等,有單行本,如《浮躁》《廢都》《秦腔》等,也有《賈平凹文集》等等,不僅包括簡化漢字版本,還有港臺繁體字版本,還有各種外文版本的;一類是研究評論他的著作,全國各地的專家學者們研究評論他的專著也有近百種了,他基本上都有收藏;一類是作家朋友文友們寄給或者送給他的書籍,或者是他題寫了書名,或者是他寫了序作了推薦語,或者是書中寫到了他,或者是書中有他們的合影照片或者他的書畫作品之類;還有一類是中國的莊子、李白的詩文,外國的泰戈爾、川端康成的書,以及《紅樓夢》《西游記》等文學名著,還有歷史、美術、書法之類的所謂雜書。這些書,很多是自己買的,偶爾也有別人贈送的。賈平凹的書柜里,還有一道別致的風景,他近年來又多了一個“嗜好”,那就是收藏盜版自己作品的圖書。每逢外出,遇到盜版自己作品的圖書,賈平凹總要買上幾本帶回家。很多朋友知道他的這個“嗜好”后,也幫著買盜版他作品的圖書,有個朋友一次就給賈平凹買回來一麻袋這樣的書。久而久之,賈平凹已收藏了一書柜這樣的盜版圖書。賈平凹把這些書籍收集來,一則可作為反盜版的證據,二則可教育一些人好好做人。隨著時間推移,這些盜版書數量不斷增加,就成了一道令人憤慨而又“亮麗”的風景,在賈平凹的書柜里作為一類別致的“藏書”供人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