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利縣長安鎮中心小學 梁永香
人生求學自識字起,我出生在“女孩子守灶母口”的年代,幸運的是父親比較開明,把我送到了本村的一所鄉村小學讀書。老師每每繪聲繪色地朗讀激發了我讀書的興趣,后來逐漸養成了“悅”讀的習慣,從中享受到了“悅”讀的清歡。
“悅”讀者更加熱愛生活。書籍是先進文化的重要載體,其知識容量大、范圍廣泛、紙質裝訂輕巧便于閱讀,具有其他媒體不可替代的優越性。開卷有益是對愛好讀書人的嘉獎,是我們汲取知識的源泉。在浩如煙海的書籍中,我們倘若選擇了某一本書,就和作者、作品結下了不解之緣。在閱讀自己所喜愛的作品時,往往會被文中精彩的故事情節所吸引,挑燈夜讀手不釋卷是常有的事。掩卷靜思,不禁為作者構思之精巧、用詞達意之精準所折服,從而引發更深層次的思考:作者為什么要寫這件事?作者寫這本書要表達什么情感?我們在一邊閱讀一邊思考中與作者展開對話,在敞開心扉的赤誠交流中受到潤物無聲的啟迪。感情豐富的讀者,在閱讀精彩語段時常常會眉開眼笑喜不自勝,或為人物的悲慘命運而捶胸頓足地傷悲,這是局外人百思不得其解也無法體會到的樂趣。這種來自對平靜的、疏淡的、簡樸的生活的一種熱愛——林清玄先生稱之為“清歡”,透露出一個學者對生活的思考與內心的觀照。如果一個人會隨時隨地捧起一本書,津津有味地享受著閱讀的清歡,那么他的內心一定會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以陽光的心態努力生活。
“悅”讀者擁有高雅脫俗的氣質。俗話說的“年輕貌美”,這種美麗姣好的容顏出于天然,而“腹有詩書氣自華”這句足以讓讀書人引以為傲嬌的古詩,經典地闡述了讀書與人生修養的關系。一個愛好讀書的人,在日積月累的閱讀中,受到作品中人物形象的影響,學會明辨是非美丑,就會脫離低級趣味,蝶變出高雅脫俗的氣質。一談到讀書,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去讀文學類書籍,其實每一類書籍各有所長,正如蜜蜂采過許多花,才能釀出蜜來。否則,所得就有限了。英國哲學家弗蘭西斯·培根深有感觸地談道:“讀史使人明智,讀詩使人靈秀,數學使人周密,科學使人深刻,倫理學使人莊重,邏輯學使人善辯,凡有所學,皆成性格。”無數事實證明,讀書與不讀書,讀書多與讀書少的人,在他舉手投足間所表現出來的文化修養和內在氣質是絕不相同的。
“悅”讀者傳承精神文明之風。中國歷史悠久,文化源遠流長,人類在不斷發展,社會在飛速前進,需要人們靜下心來汲取書籍中的“養分”,“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不斷提升文化品位,提高整個民族文化素質。特別是新中國成立以來,女性參與到各行各業的建設中,社會地位日漸提高,加之肩負著孝敬老人、輔助丈夫、養育兒女的重任,需要博覽群書,不斷提高文化修養,將精神文明之風一代一代地傳承開來,具有深遠的意義。從這個角度上來講,廣大女性能夠潛心“悅”讀,則是肩負著民族大義的深層次的清歡吧。
“悅”讀者不斷豐富人生內涵。俗話說得好:“活到老,學到老,還有很多知識沒學到。”我們只有在工作中樂于學習、善于學習,為豐富知識積累不斷注入源頭活水,才能領會到那一份潛滋暗長的清歡。打個簡單的比方,有兩個同學畢業后分配在同一個單位工作,一個人樂于從書本中汲取知識,做起工作來得心應手,很快成長為一名業務骨干;而另一個人則躺在畢業證書上睡大覺,在不知不覺中“泯然眾人矣”。這就是兩個人對讀書的認識不同而帶來的結果。也許有人說,讀書是學生的事,我的工作任務那么重,哪有時間去讀書呢?況且,我都這么一大把大年紀了,讀不讀書無所謂了。漢代劉向在《說苑·建本篇》講過這樣一個故事——
晉平公問師曠曰:“吾年七十,欲學恐已暮矣。”師曠曰:“少而好學,如日出之陽;壯而好學,如日中之光;老而好學,如秉燭之明。秉燭之明,孰與昧行乎?”平公曰:“善哉!”
是啊,一個熱愛讀書、樂于求知的人,大概不會把“沒有時間”作為懈怠讀書的理由的;與此相反的是,他會時時、處處找來心之所儀的書,靜默地享受“悅”讀的清歡。
我個人比較偏愛閱讀現當代小說之類的書籍,也曾粗略地閱讀過四大古典名著,很少去讀“子曰詩云”之類的古文。因為我老感覺古文讀起來佶屈聱牙,晦澀難懂。即便為了考試而讀書,也是囫圇吞棗地一知半解,至于文中“之乎者也”的用法,幾乎是一竅不通,還自我解嘲地稱之為“五柳先生讀書法”。但是,著名的國學大師王國維老先生,巧借宋詞談人生三境界的名句卻常讀常新。原文這樣寫道:“‘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此第三境也。”三境界,三句話,三首詞,三段才子佳人的愛情故事,在王國維先生眼里卻賦予了深刻的哲理,未嘗不是讀書人絕妙的清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