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全全
大年初二清晨,收到發小發來的照片,問哪個是我?認真看了一遍,卻沒認出來。這張照片應該拍攝于1997年,也是我的第一張照片。
當時的村小,只有一位老師、一間大教室、兩個年級,一邊坐著一年級,一邊坐著二年級,沒有學前班。一堂課40分鐘,給一年級講20分鐘,給二年級講20分鐘,如果專心聽講的話,一年級可以把二年級的知識學了。學生都是本村的適齡娃娃,上學的路程不算太遠,要上兩道梁,越兩條溝,大概半個小時。那時,農村好像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也沒有家長接送,早上都是餓著肚子去,中午跑回家吃飯,吃完飯再去上學。在那個長身體的年紀,一個來回一個小時,基本上已經餓了。當時的作業很少,放學后三下五除二做完就開始玩了。
楊老師(八爹),也是本村的,家族里排行老八,晚輩都習慣叫八爹或者八爺,人帥教書好。上完二年級轉到隔壁村學校上三年級的時候,姑父是班主任,也是校長,教我們數學。剛開學就進行了數學測試,我記得當時考了80多分,在班上排在前面,還被姑父夸獎數學不錯。相比語文就比較慘,因為貪玩兒的緣故,拼音學不好,主要是不會拼讀,語文考試時最怕看拼音寫漢字。后來,在西安上學,上網不會拼音打字,于是放暑假回來把自己一二年級的課本翻出來學拼音,再學的時候,發現其實很簡單。
父親從小就重視我的學習,在上完二年級時本該去對口片區的九年制學校,但是父親擔心同村的孩子多,貪玩互相影響學習,所以轉到隔壁村的小學上學,為此還交了一筆借讀費。六年級畢業,本來可以回片區學校上初中,出于同一考慮父親讓我去另外一個初中上學。為此,小時候的上學路總是孤獨的,也受了一些隔壁孩子的“關照”,但也促使我成為照片里上學最多的一個。
說實話,從小到大我讀書都不太好,只能算中等生,但是有一個優點就是乖巧聽話有主見,所以在那個初中畢業,外出打工潮興起的時候,父母一直支持我讀書,當我面對讀書成績不太好,想出去掙錢的時候,父親依然堅持讓我上學,記得最清楚的一句話就是“矮子里面挑將軍”。作為農村孩子,家里愿意一直支持讀書,這是我最感激的。也就是初三那年,我忽然對自己的未來感到恐慌,知道了讀書的重要性,也算是長輩常說的開了心眼兒。雖然心眼兒開得晚,但還是堅持大學畢業,出了社會,更覺得讀書的重要,于是下狠心學習,考公、考研、社考、法考也都順利通過了,背后的努力也只有自己知道。有時會調侃自己,如果上學時有現在這樣努力,考個“985、211”應該沒什么問題吧!關于教育我想說,每個孩子開心眼兒的時間不同,有的早、有的遲,只要孩子愿意上學,家長就要盡力支持,不要放棄。就像初中那會兒班上已經有人早戀了,而我看到女孩子還會臉紅,就是心眼兒開得太遲。
我屬于從小在長輩眼里都是乖巧懂事的孩子,遵循性格乖巧的原則在逐一對比照片的時候,鎖定了兩個對象,經妻子孩子辨認,父母確認,照片中的我就是第一排右四的美男子。20多年過去了,什么都變了,好像又都沒變,神態、輪廓還有幾分相似,自己還是那個親朋好友眼里的乖孩子,領導同事眼里的放心人。
要去巡邏了,就寫到這里, 新的一年,在這里祝大家所求皆如愿,所行皆坦途,多喜樂,長安寧,新的一年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