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柏成
關注平利縣作家、縣文聯主席王建春的小說已經很久了,這么說吧,網絡還不發達、手機還沒有普及的時候,我就在《安康日報》讀過他的小小說。那時候是零碎式、消遣式的閱讀,沒有系統地去慢讀細研,但不管怎么讀,我得承認建春先生的小說,給我帶來了一段美好的快樂時光。
當今天帶著審視探究的目光,再次閱讀王建春的系列小說時,閱讀欲望被他設置構思的人物、富有個性的語言、獨具匠心的故事、升騰跌宕的情節所點燃。吸引我的不光是他的敘事風格,更有透過他對人物白描式的刻畫,以及準確把握人物內心活動的軌跡,從這些蛛絲馬跡中,我們可以窺視活躍在小說里的各色人物身上所折射的閃光點,這些閃光點在切入生活任何一個橫斷面、縱深處的時候,無論是干部、平頭百姓,還是懵懂的孩童等等,他們給我們的社會的生活所帶來的震撼人心、觸及靈魂的力量,常常讓我內心久久不能平靜,扼腕感嘆!
小小說《謊言》以脫貧攻堅為大背景,講的是動員智障老人栓娃子看病、住敬老院養老的事,道出了扶貧干部徐明人性化的工作,以及家人情感上的配合和支持。小說語言風趣幽默,恰當的口語化運用,一下子拉近了讀者與故事中徐明、栓娃子及徐明妻兒的距離,給人一種無障礙閱讀的快感。小說對栓娃子這個人物的刻畫非常成功,很顯然,作者抓住了栓娃子帶有幾分傻氣卻又孝順父母的個性特征,叫人對這個弱勢人物生出既愛又憐的悲憫情懷。小說充盈出積極進取、向著陽光前行的正能量,給基層干部們提供了徐明式的工作范本。
王建春擅長在小說中抓住每一個角色的特征,來塑造他的人物個性。他常常讓這些人物在各自的生活環境、成長年代、不同年齡段,說出符合各自身份的話語,他小說中的人物,個個血肉豐滿,骨骼硬朗,獨具氣象。小小說《靈靈吃橘子》屬于兒童小說,簡單得就是吃橘子這件事,但抓住了兒童心理,通過母子對話,把媽媽對兒子的啟蒙教育描述得細致入微。媽媽教兒子講從小不能自己一人獨占,要與大家共同分享的道理,“橘子圓,橘子甜,你一瓣,我一瓣,一人一瓣吃得歡。”通過逗趣,說橘子長出那么多橘瓣不光是為了好看,是為了讓大家分著吃,讓兒子領悟,做人不能太自私,要互敬互愛。
熟悉生活,提煉生活,藝術地呈現生活中觸動靈魂的元素,在王建春的小說作品中得到了淋漓盡致的施展,讓熟悉身邊蕓蕓眾生、人生百態的人,在讀到他筆下描繪的人物時,不由自主地會“對號入座”,仿佛他書中的人物在某個街口、某個鄉村院落、某條曲曲彎彎的小路上與我們擦肩而過。
防疫題材小說《督察》,講的是副鎮長大茂與柳鎮長驅車到達各村去督察疫情防控落實這件事,作品沒有直接落筆敘述疫情的緊迫性與嚴重性,而是用一輛督察車輛為針頭,用所見所聞為絲線,不忘向村民灌輸疫情防控知識等等細節穿針引線,叫人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上下一心防疫情、眾志成城打好疫情阻擊戰的濃烈氛圍。我們在寬松愉悅、深情款款地鋪陳中,無時無刻不感慨鄉鎮干部與基層百姓建立的親密無間、休戚與共的魚水情誼。小說中沒有豪言壯語,有的是日,嵥橹信龅降亩《↑c點的細枝末節。譬如張嬸熱情地同大茂和柳鎮長打招呼,歪起頭笑瞇瞇地說:“你們戴著口罩,我也認得。”就這簡單的一句話,它所傳遞給我們的信息量是巨大的。由此可見,這種親密的干群關系,是干部和百姓朝夕相處、日積月累建立起來的,唯有真正做到了生活工作在人民群眾中間,時刻關心百姓的冷暖,隨時隨地解決百姓困難,才會讓老百姓刻骨銘心、終生難忘。
平和的語言,流暢的敘事,無疑增添了讀者與人物的緊密聯系,讀來親切感人。閱讀《交警高峰》,我深深被這位身高只有一米六的交警高峰所吸引。小說通過第一人稱“我”用講故事的方式,講述了高峰在交通執勤中為百姓所作的好事實事,但正是這些或驚險或平淡的故事,像一串五彩斑斕的珠璣,串起了一個璀璨奪目的光環,這光環照射出高峰矮小中的高大、普通中的不凡。
小說《鯉兒》是擬人化寫作,以主人公“鯉兒”這條小鯉魚的口吻和視覺,敘述了“鯉兒”與爸媽一家人的遭遇,揭示了環境污染給江河湖海帶來的污染,給一切生物包括魚類帶來的災難,導致大批魚類被迫遷徙。在遷徙途中,依然有毒害魚、垂釣魚的事件發生,最終,“鯉兒”爸爸為了保護孩子,明知不為而為之,用自己最后的犯險,得到一條鮮嫩的蚯蚓,解決“鯉兒”和母親的饑餓,自己卻成了人家俘虜囊中物。小說順勢贊頌了人們對漢江河流保護管理取得的成就,贊美漢水之濱的安康是一座宜居宜業城市,這與干凈清爽、綠水剔透、草木繁茂、百鳥合鳴、優美的生態環境息息相關,全方位詮釋了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
賞讀了王建春的好幾篇小說作品后,掩卷之余,受益多多。他在多年的小說創作中,已經形成了自己鮮明、成熟的創作風格,其作品語言朗朗上口,畫面感強,可圈可點的地方多。希望作家不斷深入生活、體驗生活,多多挖掘和發現新時代中涌現出的典型人物,為人民群眾不斷創作出更多膾炙人口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