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培英
清晨,我和十多個文友去曾溪鎮老君山采風。
小車行進在彎彎曲曲的山道上,時而停下盡賞秋色,遠遠近近,薄霧繚繞,藍天白云,群山環抱,層林盡染,楓葉如火,銀杏葉燦爛如金,滿目的赤橙紅黃青綠,如一匹匹七彩錦緞披掛在山間。小溪水色青碧,鳥兒歡快地鳴叫著自由飛翔,一陣風兒吹來,樹葉紛紛飄蕩,翩翩如蝶。山越爬越高,空氣越加清新。鄉村人家漸稀,卻疏落有致,家家院落齊整、干凈,寬敞的院壩,墻上掛著、地上晾曬著紅艷艷的辣椒、土墻上一掛掛長長的黃澄澄的有一抱多粗的苞谷棒,大家贊嘆不已,房前屋后種滿了果樹,紅彤彤的棗、橙黃的梨,笑開了口的石榴,獼猴桃、橙紅的橘子像一盞盞小燈籠,還有一叢叢開得正旺的菊花等等……黃色白色的小狗在院子里、路邊或臥或搖著尾巴歡蹦著走來竄去。
一路走一路看,我們來到了瓦窯村的老君山新廟梁上。舉目四望,六百多畝的土地上,從山底到山頂,從左到右,滿山遍野,橫成列,豎成行,栽滿了山楂樹,像極了一隊隊排列整齊的士兵,滿山飄蕩著酸甜的清香味。山楂樹不高,約兩三米,枝丫上結滿了密密實實的紅彤彤的山楂果,山楂果不大,如大櫻桃,一顆顆、一簇簇、一串串、一片片,密的如滿天的繁星,壓彎了枝丫,點亮了山林,溫暖著大家的心房;顏色紅得像珍珠像瑪瑙像彩霞像火焰像燈籠像璀璨的寶石,在綠黃相間的樹葉映襯下,美不勝收,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誘人的光澤。果子飽滿、晶瑩,還帶著晶瑩的露水,蝴蝶翩然地飛來飛去,蜜蜂繁忙地來來往往,我們的耳邊一陣陣嗡嗡嚶嚶,那是生靈們唱著歡快的豐收的歌曲。因為這里的山楂從生長至成熟,沒有施用過任何化肥、農藥,可以直接入口。輕輕摘一顆放在鼻前聞一聞,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放進口里品嘗,味道好極了。山楂果分好幾種,水果山楂最好吃,甜、軟、酥,沒有酸味,一嚼即化,最適合老人;甜山楂以甜為主,微帶酸味;藥用山楂,味酸明顯,入藥最好,也適合嗜酸孕婦解饞。面對如此蒼茫壯觀的山楂林,我的心靈感到極大的震撼,這樣偏僻的山地,竟有這樣大規模的種植、竟長出這樣美麗而極富保健、藥用的果子,真是奇跡奇景!是一軸鮮活的鄉村振興,美麗鄉村的巨幅畫卷。
這里還流傳著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很久以前,老君山梁上,長著一棵百年山楂樹,有兩抱多粗,樹干粗壯挺拔,枝繁葉茂。每到秋天,樹上結滿紅艷艷的山楂果。上世紀四十年代,村里有一對青年,男的叫王強,女的叫玉蘭。二人青梅竹馬,長大成了戀人,常在山楂樹下約會,采摘果子、談情說愛、海誓山盟。就在山楂火紅,他們準備成親時,王強被抓了壯丁,臨走,王強和玉蘭緊緊摟抱著,哭得死去活來,王強說:“玉蘭,等我回來!”玉蘭遞給王強一袋山楂果,說:“強哥,不管你走多久,我都等你!”可是,王強再也沒回來,玉蘭常常佇立山楂樹下,久久凝望遠方,苦苦等待王強,以致終生未嫁,臨死時對家人說:“就把我埋在老君山梁上的山楂樹下,等他回家!”玉蘭死后,家人遵照遺言,將她埋在這棵老山楂樹下。王強到底沒回來,可惜的是,百年老山楂樹后來被砍掉,但是這個傷感的愛情故事卻永遠流傳下來。
多年后,依然在這片土地上,王中文先生借助建設新農村的契機,用多年打拼的錢,加上貨款,承包了這千畝荒山,傾注全部的心血,打造了“碧峰云泉產業園”。種山楂的同時,還種植著百畝辣椒、百畝烤煙、藥用菊花、蜂糖李……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可就近在園子里打工,尤其老弱的村民更樂意到果園干活,一人一年平均能掙一至兩萬元。他希望帶領鄉親們脫貧致富,為地方社會經濟發展為鄉村振興貢獻力量。